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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既往的红衣罗汉

大德八年,也就是公历1309年,赵孟頫作《红衣罗汉图》。


画面中的罗汉一袭红衣抓人眼球,僧鞋置于一旁,坐于坡石的红色毛毡之上。都是红色,细微的差别将毛毡与袈裟加以区别,不融合也不跳脱。罗汉正襟危坐,一手掌心朝上,似在说法,神色平淡宁和,似乎能抚平信众的恐慌与不安。赵孟頫笔下的罗汉丰颊高鼻,肤色黝黑,胡须浓密,而这些无不说明他的非汉人血统。

图片罗汉

罗汉坐于枝叶繁盛的大树之下,头顶的光晕表明,他的修炼已经超越肉身,跳脱轮回,忘却世间一切烦恼,大道即成。画面中树和花的茂盛,也无不彰显出自然生机勃发的生命力。


赵孟頫的罗汉遵循“古意”,吸取传统古法,力求从传统中探究出当代绘画新面貌。中锋勾勒罗汉衣纹,以青绿色彩敷设坡石、树木和花草,以青绿为背景、红色为主调,将画面笼罩在一片慈祥又宁静的氛围之中。
 

图片题跋

罗汉图的传播由来已久,红衣罗汉大多因为赵孟頫而成为经典。

 

多年后,红衣罗汉的经典因为张大千的坚持而得到延续。十九世纪20年代初,张大千从老师的口中认识到了人类的艺术瑰宝--敦煌。他敏锐的察觉到,一直所追求的正统,文人画更远更深溯源,那些他心之所向的古意,也许在敦煌能够找到答案。从20年代初到40年代初,这趟敦煌之行,大千整整等了20年,传统没有辜负他的坚持。


图片张大千 红衣罗汉

1941年至1944年,大千的敦煌之行,从三个月,到三年,不间断的临摹,敦煌的壁画中大胆的色彩,灵动飘逸的线条成为红衣罗汉图中出色而又无法忽视的存在。


大千笔下的红衣罗汉相较于赵孟頫多了几分人间性,同样是追求古意,赵孟頫从唐宋入手,融合以时人风度,浓厚而不失风度。大千的绘画从敦煌壁画中吸取养分,唐之大胆自信,亦以时代为封面,引领风尚。


图片张大千 红衣罗汉


又三年,大千对于敦煌的念念不忘,凝聚在《达摩渡江图》中,画面中达摩身着红色袈裟,手持佛珠,赤脚渡江,红色的袈裟和蓝绿的内衬达成平衡。站立的姿势,脚下翻转的水波纹展现江面的湍急诡谲。

达摩丰颊高鼻,胡须浓密,肤色黝黑,胡貌梵相一如往常,赤脚立于水中,直面前方,嘴唇微张,心中自有大道,路路皆是坦途。画毕,大千写道“:看粗齿缺,发蓬松,道是西来鼻祖,一花五叶传天下,直指人心在镜中”。


图片张大千 达摩渡江图

赵孟頫的红衣罗汉一说是为了纪念同年逝世的元朝帝师胆巴,一说是借胆巴之名,隐喻被元世祖派至吐蕃学习梵书佛法宋恭帝赵㬎( xiǎn ),借佛法以慰思故之情。而张大千将红衣罗汉再精进,是对传统致敬,也是对当下革新。


时过百年,红衣罗汉的淡然、超脱,一如既往。